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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叶


作者:爱和山煤矿:小草  发布时间:2008/11/18  点击数:684

秋,在离了树的叶上。落叶把秋意飘零得更浓一些。
??在我居住的小院里,不可能有沉甸甸的金黄稻谷报之以秋,也没有挂满硕果的果树提示着收获的季节,惟有通向办公室的道旁那两行密密匝匝的玉兰和刺槐树,每年里在孜孜不倦地以落叶的方式告诉着我们:秋,渐渐地深了。只缘于这:“叶落知秋”。
??小院在秋风咋起的夜晚会失去往日里的宁静,秋风总是在肆无忌惮地催落着一拨又一拨的树叶。那些叶子一片片凄美而清冷地飘落到地上,或重叠或孤伶地卷缩在通向外面的院内小道上,它们的容颜枯黄、苍老、憔悴,仿佛一个即将撒手人寰的老妇人。
??在这个季节的早晨,只要我想出户,只要我想出到办公室,我的眼睛和脚就不能逃离开在一夜里从玉兰树上、刺槐树上清冷飘落的残叶。与一早起来就忙着清扫的清洁员的招呼声中,除了“你早”外,多是以落叶为话题:“晚上又落了这多的叶啊。”“啊呀,天天都这样子,扫都扫不净呢。”当我踏上落叶铺盖的小道上时,我能听到叶片在我的脚下轻微的碎裂声,这种声音在我听来象一种无助的呻吟,也象一种无奈的哀叹,我的内心便会隐隐升涌起一种激情——为那分无以言说的悲壮或者苍凉。
??哦!曾经,因为它们用点点新绿为我们的生存空间带来春的气息而被我们热烈赞美过,也缘于它们的生机勃发、茂盛葱郁给我们摭挡炎炎烈日而被我们极力称颂过。因为有了它们,才会有鸟儿们在枝头上无忧无虑地嬉戏歌唱;因为有了它们,月亮的光华洒在大地上时才更富于诗意和引人遐想······
??落叶在清洁员的扫帚下一簸箕一簸箕被堆到了垃圾池里。再过些日子,闲着的人们会用一把火将它们化为灰烬,取了它们的灰烬用作植物的肥料。人们不会在意在阵阵噼噼啪啪地燃烧声中升起的浓烟里是否会有它们的魂灵。而我却仿佛看到这离了树正燃烧着的叶子的不息生命——无限轮回,得到永生。
??纯美至及的事物是没有的。先人告诫我们说,任何事务终究盛极而衰,美到极点,便要颓废下去。虽然,落叶是植物为适应干旱、低温而产生的一种自然现象,然而如果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观察叶落,我们会发现落叶的这种颓废近乎是一种完美——为了保护树的安全过冬,为了来年更多的新绿,它们选择了自我离开,在默默离树的同时,还不忘将树体内的有毒元素随自己的身体一同带出。
??想到这些,心中便不再那般地为落叶感觉凄凉,而更愿把它们与崇高和伟大联系起来。它们离开树就好比抛去了陈旧,是一个必然,一次更新。再看落叶,便觉得它们是这般的淡然与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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