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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大的悲哀


作者:谭良驹  发布时间:2008/8/7 1  点击数:745

 

焦大何许人也?乃《红楼梦》里一老佣,他虽是一个仆人,可在荣、宁二府没有人敢惹他。他不该说的敢说,不该做的敢做。凭什么?凭的是他在战场上“从死人堆里把贾太公救出”。贾家的崛起,焦大功不可没!

昔日救主英雄,今已垂暮老矣。沧海桑田,焦大看得仔细:“没承望如今生下这些畜生来,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读了红楼的人,都知道焦大说了些什么——贾珍偷媳妇,可卿养宝玉。未必就你焦大知道?肯定不是!只是别人知而不说而已,因为说了小则要丢饭碗,大则性命难保,何必自毁前程。可焦大不一样,看不惯的要说,不能做的要做。常以贾家“卫道士”自居,当着荣、宁二府的上上下下,说这“颠三倒四”的话来,气得王熙凤红颜怒起,高骂“死疯老头”!责令捆入马厩,塞了一嘴马粪了事。

焦大疯了吗?显然没疯。王熙凤骂他疯,并加责罚,既可警告他人,又可糊弄宝玉。焦大明辨是非,心存忧虑,这是疯子能做到的吗?!不是!但焦大确实又象疯了,贾家的糜烂和兴衰,贾家子孙都不管,你焦大一个仆人,人贱言微,不摆正自己的位子,因功卖好,谁会买帐?!塞嘴马粪算什么?没惹来杀身之祸就算阿弥陀佛了。

鲁迅先生说:“读了红楼,千万别充当其中一个角色。”“焦大也不会爱林妹妹的!”人们不禁要问:焦大在荣、宁二府想充当什么角色?不爱林妹妹,图的是什么?焦大知不知道自己是仆人,如果知道,为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事实上,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焦大早把荣、宁二府当作自己的依托,当然不愿意眼看着荣、宁二府坍塌下去。问题是贾家子孙不这样看,仆人就是仆人,难道想成主子不成?你焦大成了主子,贾家财产姓什么?这对贾家子孙来说是坚决不会答应的!所以焦大管事过宽,塞一嘴马粪那是自然的。

《红楼梦》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把刘心武和周汝昌邀来座谈红楼,是谈不到一条道上来的。我写焦大,始于随想,万万不敢妄评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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