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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与“榆钱”


作者:李 媛  发布时间:2008/1/10   点击数:829

 

时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疾速地奔走。

属于女人的日子,每天都在平淡中逝去,带走了女人的年轮,皱纹也慢慢爬上了眼角。莫非到了未来,这样的日子会有什么不同?

男人温柔地说,只要女人还能生孩子,女人仍是女人。

女人无法指望未来的科学,能使男人生出小孩,即便那样也是个奇迹。

所以女人绝无半点企图扭转乾坤的非份之想。女人所期盼的,仍然是如何把那些该做的事情,做得更完美些而已。女人应该活得更像个女人:健康、善良、聪慧而体贴,拥有含而不露的尊严以及同男子平等的自主权。

男人自豪地说,我从不做梦;或者说,我每天都在把梦想变成伟大的现实。

但女人却喜欢把现实的人生,变成一个个温情、焦灼的梦,来品尝与回味。女人飘零虚幻的梦,如彩霞悠悠蝶儿翩翩,是慰藉是补充是希望的本身。

春天,满树金箔似的榆荚如雨如雪从枝上落下。榆荚形似旧时的元宝,俗称榆钱——我们初中生物老师姓代,他是这样讲述给我们听的。

在女人的梦里,也被当作为富裕的象征。于是榆钱说:“女人,你嫁给我吧,我知道你爱我胜过世上的一切。”榆钱垫起了女人柔嫩的脚,使她不必再因踩着人间崎岖的石子路而疼痛而委屈。女人将榆钱用情丝一片片穿起,做成华贵的衣服,即便是在黑夜里也光彩照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和榆钱寻找光明”。女人的身上沾满榆钱的花露,由于富有,心里感到沾沾自喜。

然而女人却从梦中忽然惊醒,她望见金色的榆钱随着岁月萎黄干枯,碎片无可挽回地从她身上脱落下来,与她凄美地道别,在寒风中飘荡星散。再低下头,她已一无所有,榆钱簌簌的诱人声响,已在另一个春天里归于比她更年轻的女人。

女人依然继续着她关于榆钱的梦。她从荒凉的黄土地挣扎着爬起,不再自暴自弃,不再整日靠在树干上等待来年的榆钱重新发芽。

她运来了树苗,将它们一棵棵栽在不远处,以甘甜的泉水浇灌它们。树苗茁壮成长。往昔那个金色的梦,渐渐被浓雾般的树林与绿荫覆盖,轻柔透明的雾气染绿了清澈见底的湖水。

山林、原野因湖水的滋润,呈现出深沉而宁静的境界。

空气因过滤了躁热的浮尘,变得纯净而新鲜。

太阳清清爽爽地发出光芒,女人的日子里省略了许多烦心的琐事,女人的腰腿、肌肤忽然恢复了柔韧的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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