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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杂趣


作者:彭湛峰  发布时间:2007/3/17   点击数:1563

                             
 
  多年前,曾在杂志上看过一则关于名字的趣闻,说当年知青下乡,晚上睡大通铺,一百来号人躺在一起穷聊,看谁的名字大。其中一个名叫黄河的和一个名叫赵长江的刚想夸耀一番,忽听邻铺一人喝道:“我叫胡大海。”胡大海话音一落,即刻遭到某甲某乙某丙某丁四人的联合抨击,四人的名字分别是孙河北、李华南、周中国、吴亚洲。接着,又有一帮人报出大名来。最后,经过评比筛选,大伙认定,郑世界和王全球两人名字最牛,可并列第一。这时,旁边有个睡眼惺忪的家伙嘟囔了一句,众人顿时哑然。此人名叫凌宇宙。
  过去,在我老家的乡下,有些人名简直近乎荒唐。比方有亲哥仨,老大叫斧头,老二叫瓦刀,老三叫铲子。一日,老爹安排哥仨去干活,吩咐道:“斧头,去劈柴;瓦刀,砌灶台;铲子,把炉灰掏出来!”一时传为笑谈。还有更土气的名字,用的是字典里根本找不到的土话,只有音,没有字。记得邻村一户姓曾的人家,给小孩取名叫b ia。没人知道这个“b ia”字怎么写。孩子上户口时,户籍登记员文化不高,不懂拼音,情急之下,写成“曾不一阿”。
  
  外国人也有一些怪名字。有特别短的,比如西欧人有姓“I”名“I”的。他的签名,既像阿拉伯数字里的11,又像是罗马数字里的第二(Ⅱ),实在是滑稽。也有特别长的,据说有一个泰国人,姓和名合起来竟有40个字之多,大概永无重名之虞吧。
  特别的名字,有时正可成为制造笑料的素材。唐封演《封氏闻见记》记载,裴子羽做下邳县令的时候,县丞名叫张晴。手下人开玩笑说,一个“雨”(羽),一个“晴”,二人相处,岂能融洽?《聊斋志异》里又有一则恶俗的笑话,有两兄弟,一个叫“陈所见”,一个叫“陈所闻”。二人同朝为官,常爱言语损人。一次上朝,却被一位同僚巧妙地挤兑了一把。那位同僚先是给皇上讲述一番关于驴、马、骡之间的特殊关系,皇上素来不谙兽道,问:“爱卿何知此事?”那位同僚遂当众高声答道:“皇上,马生驹乃臣所见(陈所见),驴生骡乃臣所闻(陈所闻)。”皇上颔首,众人绝倒。
  过去的人们爱麻烦,给孩子取了名,还要再起个“字”,而且名与字两者还能互为发明。曾国藩,一字干城,“国藩”意为国家屏障,“干城”适有护卫之义。古雅得一塌糊涂。循“名”识古人,识典后识名,真麻烦。
  有的人,名字还会跟身世巧合,一个名,只三两个字,就能透露生平际遇的缕缕因缘线索来,你说奇不奇。钱钟书,名字很好,学问更好,一生书卷浸淫;邵飘萍,名字不稳定,身世如飘萍,四十岁就早早罹难。说到名可成谶,最具代表性的,恐怕还要算是苏轼了,古时候车前的横木叫“轼”,登轼而望,可以高瞻远瞩,所以字子瞻。但“轼”这东西又时常暴露于车前,是极易受到损伤的,据说苏洵当初给儿子取名为轼,就有警示儿子做人不可锋芒太露的用意。讵料东坡一生,恰因露才而屡屡遭忌。
  老氏云,“名可名,非常名”,一语道出“名”与“实”常相背离的尴尬。名、实既然本不是一回事,又何必太计较。大画家的名字可以有叫“朱驴(耷)”的;料想普通人家的孩子,也理应有改姓“克林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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